病娇,微悬疑,小短完。
第一回写这类的,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想表达的写清楚,总之就是感谢大家看,然后求评论啦。(。ˇε ˇ。)
11.09
来到这个疗养院有几天了,有些事情我还是想不大起来。
譬如为什么来这儿,原来住哪儿。
唯一清楚的,是我有个爱人,他叫吴磊。
疗养院是座几层的宽绰别墅,别墅里图书室、餐厅、健身房等一应俱全。一大片灰白的水泥地和几块小小的田圃藏在别墅后面,显得不十分相称。除去厨师、守门人和各类医护人员,住在里面的人,不过十来个。
所以由此还可知,我是个有钱的病号。
院里的生活规律得乏善可陈。
每天九点起,用过早饭后,就做些劳务,但都不是累人的活儿。快要深秋了,我们每天就是清扫落叶,春天时候,可能就是在苗圃里除草浇花吧。
午饭是一点供应的,午饭后睡个觉,再醒来后的大把时间,就都是自己的了。
每次一觉醒来,午后的光线正好透过橙黄的窗帘,投在窗前的写字台上。
写字台的左半边,是一支深蓝色的钢笔和一本记事本,笔帽上金属处反射着亮光,本子下带出一片浅浅的影。右半边,一盏台灯一如往常地立在阴寒里。
即便醒来了,我也就是这么睁着眼睛,接着在床上躺很久。图书室藏书不少,健身房也不缺消遣娱乐的设施,可就是什么都提不起兴致。
也许是身份来路不明,内心里雾障重重,缺乏存在感所致。
不过单就是这不能随意出入的活似监牢的疗养院,就够让我觉得烦闷压抑的了。
总之,每个下午于我,时间的弦都像是被拉长了。
静谧的房间里,分秒流逝的回音清晰可闻。
滴答滴答,滴答滴答。
昏昏沉沉间,我好像又睡了回去。
11.10
今天吴磊来了。
给我带了衣物、水果和几张周杰伦的CD。
他一屁股坐到我床边,笑得明晃晃。
有那么一刻我真觉得自己就是个久不见天日的囚犯,在打开牢门的那一瞬,被光线刺到了。
但是真好啊。 他终于来了。
他握着我的手,叽叽喳喳说了许久的话。许是天太冷,他的手一直很冰。
好一会儿后他终于说累了,便在我身旁躺下,把头抵在我肩头,额前细碎的头发贴在我的皮肤上,一条胳膊环着我,活像一只毛绒绒的大型犬。
我侧头看看他的睡颜,又看看天花板。 心里渐渐地被什么具体的东西填满。
午后的房间,竟是那么暖洋洋的啊。
至于他是什么时候走的,我记不清了。但他会再来的,这一点我无比确信。
尽管如此,随着夜的来临,先前那种感觉又再度不可遏制地升腾起来。
那种像走在一张泛黄的纸的边缘,摇摇欲坠的感觉。
11.11
今天很开心。磊磊如约来看我了。
他说了些他学校的事。
还好笑地说,有人追他。
他在我身上蹭了很久。不安分地、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我动了动,而后转身将脸贴上他胸膛,在他怀里埋得更深。
似是怕我嫌恶,见我动作,他先是机警地怔了一下,得了鼓励后又雀跃起来。
“大哥...小...小凯...”
温软的声音里,满是不加掩饰的渴求。
我的心脏却漏跳了一拍——这声音,太似曾相识。
然而我无暇多想。 就这么被抱着,有反应的,早就不止他一个。
我咬住他胸前的一点,用舌尖,一遍一遍地回应他。
结束时天色已经很暗了。
所幸赶上了下山的末班车。他站在车门口,一只手大摆着,不管不顾地冲我大喊
“等我!我还会来的!”
深秋夜的凉风扑在他身上,夹克被往前吹得鼓鼓胀胀,乌黑的短发在他光洁的额前随意地飘飞,深邃的眼眸里闪着十分的笑意,晶亮如天上星。
这一幕,我想终我一生我都不会忘记。
11.12
今天微雨,天阴沉沉的,也不知是周几。
磊磊没有来。
11.13
还是下雨,房间里窒闷到了极点。
更让我烦躁的是,磊磊没有来。
11.14
磊磊还是没来。
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个事实。
那就是吴磊于我不可或缺。
11.15
这几天的雨连绵不断,时间和空间的界限似乎都被冲刷地模糊了。
就餐时候,看着他人言笑晏晏,总觉得人声远远近近,缥缈不定。
就像是隔着层玻璃。
磊磊啊,再见你,我该怎么留住你呢?
11.16
今天照了照镜子,才发现自己已经变得那么憔悴不堪了。
这几天想他想得茶饭不思,活像行尸走肉。
是该好好打理一下了。
我打开衣橱,翻找他给我带的衣物。
有什么东西被抖落在暮色里,反射着银色的光,落地有声。
一把精巧的水果刀,沾着血。
模糊的片段如潮水般涌来,头痛欲裂。
有那么一瞬,像是福至心灵似的,我想到了什么。
我踉跄着跑到写字台前,翻开日记本。
是的,我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。
日记的最后一篇,是11.09。
今天不是
11.16么?
我发了疯似的往后翻,却再没有任何其他字迹了。
我瘫坐在地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哀痛感袭遍全身。
“大哥...小...小凯...有我陪着你,不好么?”
“这样、不好么?”
“我啊,占有欲可是很强的啊。”